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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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王時序正在學校上課就接到了饒自閑的電話，他接通之後問：“自閑，你怎麽了？不是在上課嗎？”
“叔叔，你忙嗎？”饒自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。
王時序聽到這句話後眼皮直跳，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，問：“怎麽了？一會上完課就不忙了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上完課？”饒自閑越說聲音越小，“你能不能來我學校一趟，我這個星期已經保證不讓爸爸來學校了，可我又不小心把小貓帶到學校裏了。”
王時序想了一下那個十來斤的大橘，不敢相信地問：“十幾斤的胖貓，你是怎麽不小心帶學校的？你覺得我比六歲的小朋友還好哄？”
饒自閑立即解釋道：“不是皇菊菊，是我來學校的路上在路邊撿了五只小貓咪，我下課給它們餵奶的時候被老師看到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等我下課了過去，你讓劉叔把學校地址發給我。”王時序說。
“好的，謝謝叔叔。如果老師兇你的話，你千萬不要生氣，也不要不開心，陳老師不喜歡頂嘴的學生。”饒自閑不放心地囑托著。
“放心，我也是老師，我知道怎麽跟老師溝通。”王時序很樂觀地說。
幾個小時之後，他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天真，大學老師跟小學老師之間對於學生的教育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塹。
王時序根據劉叔給的詳細到老師工位的地址，準確、準時出現在陳老師面前，“老師好，我是饒自閑的家長，我叫王時序。”
“你跟自閑是什麽關系啊！我好像第一次見你。”陳老師打量了對面這個文質彬彬、氣質不凡的男人，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熟悉，好像是在哪兒見過。
“我是他叔叔，初次見面。”王時序笑著說。
“請坐，王先生。”陳老師點點頭，開始告狀，“咱們開始說自閑身上存在的問題吧！”
“陳老師，我覺得自閑喜歡小動物不算什麽問題吧！”王時序糾正陳老師的說法。
陳老師強調道，“我不是說喜歡動物是個問題，而是他的做法很不合適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王時序等著老師繼續往下說。
陳老師說：“他今天在路上撿了五只小奶貓帶過來了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弄的羊奶，他在班裏教其他小朋友怎麽餵奶。”
“那些小貓沒有打過疫苗，身上還有跳蚤，我們班裏的小朋友都被咬了，一個個身上都被咬了包，有幾個嬌弱的我已經讓家長接回家了。”
“這確實是自閑的不對，我回去一定批評他。”王時序沒想到事情竟然還能這麽發展，這個饒自閑說話只說一半，他還以為只是把小貓帶到學校裏，他還是太單純了。
陳老師繼續說：“還有，我上次已經跟自閑爸爸說了，一定要糾正自閑的想法，各種語言都有適合它的場景。我也沒有說方言不好的意思，但是在國際學校英語就是主流，他不能總是教外教說東北話。”
“東北話？”王時序也是一臉懵，這又是什麽說道？
陳老師接著說：“還有一點我比較疑惑，自閑怎麽就開始從家裏給食堂的阿姨帶菜了呢？你知道不，我們昨天午飯多了一道糖漬西紅柿。”
“什麽！西紅柿？”王時序萬萬沒想到事情能離譜到這個地步？
陳老師看這個家長比自己還迷茫的表情，就體貼地解釋道。“聽自閑爸爸說東北話是跟家裏的寵物醫生學的，自閑說西紅柿是跟管家伯伯一起種的，這不是重點。”
“重點是我們學校裏的飯菜都是有嚴格的菜單的，如果學生出了什麽事情都可以追根溯源。但這個西紅柿我們沒辦法追根溯源，不過幸好沒有出什麽事。”
王時序以前沒有接觸過現在的孩子，他覺得自己都快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。他有些費解地問：“抱歉，老師，我想問一下是別人家的孩子也都這樣，還是就我們家孩子是這樣。”
“只有自閑是這樣的，其他的小朋友或多或少有些毛病。但是這些離譜的事情回溯我從教十年以來，我也只在饒自閑身上見過。”
陳老師像是憋久了，好不容易見到王時序這個有興趣了解饒自閑，但是又對饒自閑不太了解的人。
他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，開始一件件地吐槽著從饒自閑那裏受到的氣。
“我不誇張地說饒自閑認識我們學校裏的每一個員工，有一次他逃了小提琴課去花園裏跟園丁在那除草，他還跟人家老大爺說手拔效率太低，可以從家裏幫他弄個除草機過來。”
“除草？除草機？”這也超出王時序的理解範圍了，一個六歲的小孩不在課堂上上課，去除草？
“還有，你知道我們鯉魚池裏的魚為什麽都那麽胖嗎？”
陳老師打開自己的相冊遞到王時序面前，隨後說，“這都是饒自閑餵的，我們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餵鯉魚。可他總是給魚加餐，導致我們養了一大群胖魚。對了，那些金色錦鯉是饒自閑放進去的，他說金色的魚好看又吉利。”
王時序現在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了，他都不敢想象這些年饒知翊是怎麽度過的。
陳老師看了一眼手表，又說：“對了，還有幾個家長等著自閑家長道歉呢。現在時間剛剛好，我把其他家長叫進來。”
“饒自閑呢？我需要先跟他聊一下。”王時序聽得頭都大了，他覺得饒自閑好像比他的學生還讓人頭疼。
他自小都沒有被老師叫家長的經歷，他弟弟小時候也調皮，可跟饒自閑一比，簡直就是乖寶寶了。最主要的是他更沒有給其他家長道歉的經歷，他一時之間有點喘不上氣來。
陳老師眼看這個優雅的男人松了松領帶，拳頭都握緊了。
“王先生，這個自閑不是第一次犯這樣的錯誤了，家長們也都認識自閑，你也不必有那麽大的壓力。平時都是他爸爸來的，你習慣就好。”他趕緊安撫道：“家暴不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。”
“陳老師，我沒事。”王時序不敢說走到哪兒都受人尊重，但今天應該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感受到“丟臉”的這種情緒。
陳老師轉身往辦公室外走，想把個人空間留給這個家長讓他冷靜一會。
幾分鐘之後，饒自閑走進辦公室，他很自來熟地給王時序倒了杯水，語氣歡快：“叔叔，你來了。我看陳老師好像沒有不開心，叔叔你好厲害。”
“那你看我開不開心？我一點都不厲害，遇到你我是真的栽了。”王自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，“自閑，我都不知道你做過那麽多的好事。”
饒自閑輕輕撫著王時序的後背，“叔叔，我一直都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。昨天宣萱被子彥打哭了，我就幫她把子彥給揍了一頓。”
“你還打架？”王時序再次被震驚，饒自閑還犯了多少錯是自己不知道的？
饒自閑趕緊捂上了嘴，他不小心把自己給暴露了？
王時序這才發覺自己被他帶偏了，於是又把話題扯了回來：“你知不知道小奶貓身上可能攜帶各種病菌，在沒有做檢查之前，不能讓大家抱它們。還有你撿到貓的第一時間應該是送到寵物醫院，或者是給寵物醫生，知道不？”
饒自閑搖搖頭，隨後又點點頭，“叔叔，我錯了。”
“而且小奶貓抵抗力不足，不適合被大家擺弄，知道不？”王時序拉過饒自閑的胳膊，看到上面被跳蚤咬了好幾個包，白皙的皮膚上紅了一大片。
饒自閑看著這麽嚴肅的王時序，一時之間紅了眼睛，他低著頭說：“叔叔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讓大家看看它們。我聽附近的環衛工爺爺說貓媽媽被車撞了，它們都是孤兒了，我想把它們帶回家。”
“這是一件好事，但是你要註意處理事情的方式，可以嗎？”王時序看著他委屈的樣子，也不忍心再多說了，他搓著饒自閑的胳膊問，“癢不癢？疼不疼？一會帶你去看看醫生。”
劉叔遞過來一管藥膏，“這些都是常備的，家裏醫生開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王時序接過之後，慢慢幫饒自閑塗著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叔叔。”饒自閑嘟著嘴說，隨後他又問，“叔叔，你生氣了嗎？”
“我沒有生氣，我只是覺得......不可思議。”王時序點點頭，他又重覆了一遍，“就是不可思議，我沒想到你能做出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。”
“你不生氣就好，你要是生氣了，以後就沒有人幫我開家長會了。”饒自閑松了一口氣，他覺得王時序是他爸爸的朋友裏面脾氣最好的一個了。
“你還讓誰幫你開過家長會？”王時序反問。
饒自閑掰著手指頭，數著說：“爺爺、奶奶、徐行叔叔、樓越叔叔、助理姐姐、醫生哥哥，他們來了一次之後，再也不幫我了。”
王時序一言難盡地看著饒自閑，心想如果饒自閑不是他們倆的孩子，他也不可能再來了，簡直是太煎熬了。
一會還要給別的家長道歉，他這是招誰惹誰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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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時序正在學校上課就接到了饒自閑的電話，他接通之後問：“自閑，你怎麽了？不是在上課嗎？”
“叔叔，你忙嗎？”饒自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。
王時序聽到這句話後眼皮直跳，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，問：“怎麽了？一會上完課就不忙了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上完課？”饒自閑越說聲音越小，“你能不能來我學校一趟，我這個星期已經保證不讓爸爸來學校了，可我又不小心把小貓帶到學校裏了。”
王時序想了一下那個十來斤的大橘，不敢相信地問：“十幾斤的胖貓，你是怎麽不小心帶學校的？你覺得我比六歲的小朋友還好哄？”
饒自閑立即解釋道：“不是皇菊菊，是我來學校的路上在路邊撿了五只小貓咪，我下課給它們餵奶的時候被老師看到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等我下課了過去，你讓劉叔把學校地址發給我。”王時序說。
“好的，謝謝叔叔。如果老師兇你的話，你千萬不要生氣，也不要不開心，陳老師不喜歡頂嘴的學生。”饒自閑不放心地囑托著。
“放心，我也是老師，我知道怎麽跟老師溝通。”王時序很樂觀地說。
幾個小時之後，他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天真，大學老師跟小學老師之間對於學生的教育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塹。
王時序根據劉叔給的詳細到老師工位的地址，準確、準時出現在陳老師面前，“老師好，我是饒自閑的家長，我叫王時序。”
“你跟自閑是什麽關系啊！我好像第一次見你。”陳老師打量了對面這個文質彬彬、氣質不凡的男人，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熟悉，好像是在哪兒見過。
“我是他叔叔，初次見面。”王時序笑著說。
“請坐，王先生。”陳老師點點頭，開始告狀，“咱們開始說自閑身上存在的問題吧！”
“陳老師，我覺得自閑喜歡小動物不算什麽問題吧！”王時序糾正陳老師的說法。
陳老師強調道，“我不是說喜歡動物是個問題，而是他的做法很不合適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王時序等著老師繼續往下說。
陳老師說：“他今天在路上撿了五只小奶貓帶過來了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弄的羊奶，他在班裏教其他小朋友怎麽餵奶。”
“那些小貓沒有打過疫苗，身上還有跳蚤，我們班裏的小朋友都被咬了，一個個身上都被咬了包，有幾個嬌弱的我已經讓家長接回家了。”
“這確實是自閑的不對，我回去一定批評他。”王時序沒想到事情竟然還能這麽發展，這個饒自閑說話只說一半，他還以為只是把小貓帶到學校裏，他還是太單純了。
陳老師繼續說：“還有，我上次已經跟自閑爸爸說了，一定要糾正自閑的想法，各種語言都有適合它的場景。我也沒有說方言不好的意思，但是在國際學校英語就是主流，他不能總是教外教說東北話。”
“東北話？”王時序也是一臉懵，這又是什麽說道？
陳老師接著說：“還有一點我比較疑惑，自閑怎麽就開始從家裏給食堂的阿姨帶菜了呢？你知道不，我們昨天午飯多了一道糖漬西紅柿。”
“什麽！西紅柿？”王時序萬萬沒想到事情能離譜到這個地步？
陳老師看這個家長比自己還迷茫的表情，就體貼地解釋道。“聽自閑爸爸說東北話是跟家裏的寵物醫生學的，自閑說西紅柿是跟管家伯伯一起種的，這不是重點。”
“重點是我們學校裏的飯菜都是有嚴格的菜單的，如果學生出了什麽事情都可以追根溯源。但這個西紅柿我們沒辦法追根溯源，不過幸好沒有出什麽事。”
王時序以前沒有接觸過現在的孩子，他覺得自己都快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。他有些費解地問：“抱歉，老師，我想問一下是別人家的孩子也都這樣，還是就我們家孩子是這樣。”
“只有自閑是這樣的，其他的小朋友或多或少有些毛病。但是這些離譜的事情回溯我從教十年以來，我也只在饒自閑身上見過。”
陳老師像是憋久了，好不容易見到王時序這個有興趣了解饒自閑，但是又對饒自閑不太了解的人。
他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，開始一件件地吐槽著從饒自閑那裏受到的氣。
“我不誇張地說饒自閑認識我們學校裏的每一個員工，有一次他逃了小提琴課去花園裏跟園丁在那除草，他還跟人家老大爺說手拔效率太低，可以從家裏幫他弄個除草機過來。”
“除草？除草機？”這也超出王時序的理解範圍了，一個六歲的小孩不在課堂上上課，去除草？
“還有，你知道我們鯉魚池裏的魚為什麽都那麽胖嗎？”
陳老師打開自己的相冊遞到王時序面前，隨後說，“這都是饒自閑餵的，我們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餵鯉魚。可他總是給魚加餐，導致我們養了一大群胖魚。對了，那些金色錦鯉是饒自閑放進去的，他說金色的魚好看又吉利。”
王時序現在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了，他都不敢想象這些年饒知翊是怎麽度過的。
陳老師看了一眼手表，又說：“對了，還有幾個家長等著自閑家長道歉呢。現在時間剛剛好，我把其他家長叫進來。”
“饒自閑呢？我需要先跟他聊一下。”王時序聽得頭都大了，他覺得饒自閑好像比他的學生還讓人頭疼。
他自小都沒有被老師叫家長的經歷，他弟弟小時候也調皮，可跟饒自閑一比，簡直就是乖寶寶了。最主要的是他更沒有給其他家長道歉的經歷，他一時之間有點喘不上氣來。
陳老師眼看這個優雅的男人松了松領帶，拳頭都握緊了。
“王先生，這個自閑不是第一次犯這樣的錯誤了，家長們也都認識自閑，你也不必有那麽大的壓力。平時都是他爸爸來的，你習慣就好。”他趕緊安撫道：“家暴不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。”
“陳老師，我沒事。”王時序不敢說走到哪兒都受人尊重，但今天應該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感受到“丟臉”的這種情緒。
陳老師轉身往辦公室外走，想把個人空間留給這個家長讓他冷靜一會。
幾分鐘之後，饒自閑走進辦公室，他很自來熟地給王時序倒了杯水，語氣歡快：“叔叔，你來了。我看陳老師好像沒有不開心，叔叔你好厲害。”
“那你看我開不開心？我一點都不厲害，遇到你我是真的栽了。”王自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，“自閑，我都不知道你做過那麽多的好事。”
饒自閑輕輕撫著王時序的後背，“叔叔，我一直都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。昨天宣萱被子彥打哭了，我就幫她把子彥給揍了一頓。”
“你還打架？”王時序再次被震驚，饒自閑還犯了多少錯是自己不知道的？
饒自閑趕緊捂上了嘴，他不小心把自己給暴露了？
王時序這才發覺自己被他帶偏了，於是又把話題扯了回來：“你知不知道小奶貓身上可能攜帶各種病菌，在沒有做檢查之前，不能讓大家抱它們。還有你撿到貓的第一時間應該是送到寵物醫院，或者是給寵物醫生，知道不？”
饒自閑搖搖頭，隨後又點點頭，“叔叔，我錯了。”
“而且小奶貓抵抗力不足，不適合被大家擺弄，知道不？”王時序拉過饒自閑的胳膊，看到上面被跳蚤咬了好幾個包，白皙的皮膚上紅了一大片。
饒自閑看著這麽嚴肅的王時序，一時之間紅了眼睛，他低著頭說：“叔叔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讓大家看看它們。我聽附近的環衛工爺爺說貓媽媽被車撞了，它們都是孤兒了，我想把它們帶回家。”
“這是一件好事，但是你要註意處理事情的方式，可以嗎？”王時序看著他委屈的樣子，也不忍心再多說了，他搓著饒自閑的胳膊問，“癢不癢？疼不疼？一會帶你去看看醫生。”
劉叔遞過來一管藥膏，“這些都是常備的，家裏醫生開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王時序接過之後，慢慢幫饒自閑塗著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叔叔。”饒自閑嘟著嘴說，隨後他又問，“叔叔，你生氣了嗎？”
“我沒有生氣，我只是覺得......不可思議。”王時序點點頭，他又重覆了一遍，“就是不可思議，我沒想到你能做出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。”
“你不生氣就好，你要是生氣了，以後就沒有人幫我開家長會了。”饒自閑松了一口氣，他覺得王時序是他爸爸的朋友裏面脾氣最好的一個了。
“你還讓誰幫你開過家長會？”王時序反問。
饒自閑掰著手指頭，數著說：“爺爺、奶奶、徐行叔叔、樓越叔叔、助理姐姐、醫生哥哥，他們來了一次之後，再也不幫我了。”
王時序一言難盡地看著饒自閑，心想如果饒自閑不是他們倆的孩子，他也不可能再來了，簡直是太煎熬了。
一會還要給別的家長道歉，他這是招誰惹誰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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